78.算命的女人
马克·夏加尔（Marc Chagall）是20世纪国际知名的俄裔法籍犹太艺术家。本次展览是他为《拉·封丹寓言》所创作的一百幅插图版画（第89/100版，Montval纸，尺寸 34x42cm）。夏加尔为这一系列创作的插画作品是20世纪的经典之作。夏加尔的作品与《寓言》所表达的内容和思想高度契合。让·德·拉·封丹与夏加尔完成了一场文学与艺术的世纪对话，让世人在文字与艺术的不同领域，体会到一场生命的多样性与完整性。
La Fontaine 拉封丹寓言
Marc Chagall 马克·夏加尔
Les Devineresses
算命的女人
The Fortune-Tellers
舆论的形成往往很偶然，
但它却常能兴起一种时髦，
这种开场白，
我可以套用在每人身上。
一切都是阴谋、固执和成见，
没有一丝或者说很少有正义可言。
这是一种风气，
势不可挡，
面对这种情况你有什么办法呢？
只好任其风靡一时。
过去是如此，
将来也还将如此。
有个女人在巴黎替人算命，
每当遇到事，
人们都要去听听她的意见。
例如有谁丢了一块破布，
谁有了情人，
过分老实的丈夫怕老婆，
好发火的婆婆，
喜欢吃醋的老婆等等，
大家都往算命的女人那里跑，
为的是想听听自己想听的话。
算命女人的本事就在于花言巧语，
嘴里念念有词，
大胆地揣摩着对方的心意，
加上几次偶然的巧合，
各种招数总有起作用的，
最后使大家嚷着说命算得真准真神。
因此，这个算命女人尽管愚不可及，
还是被人当成能通神的仙人。
她身居破屋，
却是腰缠万贯，
不靠别的生财之道，
就用这个本事赚了大钱，
她替丈夫谋了个职位，
买了个官衔，
还买了一所房子搬走了。
后来这间破房子里又住进了一个新的女房客，
于是全城的人，
姑娘、佣人、有身份的先生们，
总之，每个人都像以往一样前来算命，
因为这间破屋已被看成是著名女巫西比伊的洞窟。
她像先前的那个女人一样，
也是门庭若市。
她逢场作戏，
能说会道，
逢人便说：“我会算命？这真是开玩笑！
哎，先生们，
我大字不识，
除了字母表我是两眼一抹黑！”
这一切声明毫无作用，
人们还是要来请她占卜算命。
就这样她积攒了大量的金币，
而且不劳她费心，
收入胜过两位律师。
值得一提的是，
这破屋的家俱摆设为她渲染了气氛，
一个扫帚的把，
四把瘸腿椅，
使这间破屋里显出一种神秘的妖怪的气氛。
假如这个女人在铺了地毯的客厅里说真话，
大家都会嘲笑她，
破房才能制造气氛，
算命人的声誉是和陋室联系在一起的。
先前的算命女人因买了房搬离了破屋，
已生意冷清，
只好在家里空等。
招牌能够招揽顾客。
法院里衣冠不整、不修边幅的律师赚钱最多，
因为大家把他当成名家，
他背后总有一帮人跟着，
洗耳恭听他的训话。
你们说说看，
这究竟为的是什么？
译：李玉民